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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“你們兩個,如今一個是能救我一命的菩薩娘子,一個是能取我性命的活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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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  “你們兩個,如今一個是能救我一命的菩薩娘子,一個是能取我性命的活閻……

“你們兩個, 如今一個是能救我一命的菩薩娘子,一個是能取我性命的活閻王,要問什麽, 我自然不敢不答, 可這薔薇樓背後的主人是誰,說實話, 連我也不能確定, 我們之間不是書信往來, 就是讓他手底下的人傳話,只遠遠見過一面, 是男是女我尚且分辨不出來。”劉慷如今命懸一線, 若不是靠著林昭昭一點真氣吊命, 只怕話都說不出來。

劉慷與薔薇樓打交道也不是一日兩日, 要說劉慷都不知道這人的身份, 林昭昭也不能相信:“像你這樣的老狐貍, 不查清楚這人的身份, 也能放心同他來往?”

劉慷猛烈地咳嗽了幾聲,好容易緩過勁來,覆又開口說道:“我與薔薇樓的往來不過是各取所需, 當年我為了查案身受重傷,險些喪命,不得已才搭上薔薇樓這條線, 拿到緋齋的懸陰訣續命, 哪知薔薇樓留了一手,這懸陰訣雖然能救命, 可卻讓我成為了一個茍延殘喘的廢人,他們再向我獻上破解之法, 好拿捏著我為他們辦事。

我與薔薇樓之間的關系,看似是他們背靠我這棵大樹,實際上是他們將我收為鷹犬。正因如此,就算是薔薇樓樓主不願意顯露真實身份,我也只得聽之任之。這些年同他們打交道,我也只知道他大概是某個門派的一門之主,與江湖上各大門派也都有來往。”

“那你這些年來,都為他們辦過些什麽事?”

“我刑部主管驤國刑獄之事,他們武林中人,買兇殺人、侵占百姓田宅、乃至強搶民女……這樁樁件件,都有違我驤國律法,雖然有江湖事江湖盡的潛規則,但事情一旦鬧起來,牽連的又何止江湖中人,那些他們平不了的,自然就會移交刑部。薔薇樓在其中牽線搭橋,我拿人手短,偶爾出面,替那些江湖門派收場。”

林昭昭雖然身處江湖之中,卻也知道,這些所謂的門派雖有俠義之名,受一方敬重,但是身懷武藝,不比尋常百姓,只要失了本心,難保會幹出些恃強淩弱,正因如此,武林中才結成同盟,每三年選舉一任盟主,由各門派交替擔任,為的就是能約束武林人士的行為。

“那你可接觸過江湖盟盟主,不孤山卓凡?”

劉慷搖了搖頭:“這些找上朝廷的門派,自知有違江湖規矩,也是背著江湖盟行事,不孤山一派,我未曾接觸。”

聽到劉慷這麽說,林昭昭竟然松了一口氣,好歹這個江湖還沒有從根上爛起,今夜卓凡的人進京,或許是真心要為武林除去薔薇樓這個毒瘤的。

“當日我在你府上,聽到你跟瑤紅提到海寧,這是薔薇樓的勾當,還是旁的什麽門派?”

“是薔薇樓……”

“誰!”

窗前人影閃過,陸鳴箏手中飛刀脫手而出,刺破窗紙,聽到一聲悶哼,林昭昭幾步走向窗前,只見一人黑衣蒙面,手臂上中了陸鳴箏一刀。

還沒等林昭昭近身,那人手裏暗器齊發,好在今日出門,林昭昭借了陸府一柄長劍,她手裏的長劍一挽,暗器與長劍相撞,叮當作響,那人一擊不成,奪路而逃,林昭昭回頭看了陸鳴箏一眼:“你在這裏守住劉慷,我去追。”

說罷也不等陸鳴箏開口,躍過窗臺,林昭昭緊隨那蒙面人身後,追至正院屋頂,兩人在屋檐上過了幾招,那蒙面人自知不是林昭昭的對手,且戰且退,正在林昭昭要出手將其拿下之際,另一名黑衣人正從林昭昭身後靠近。

“林姑娘,小心身後。”是丁二七的聲音。

那名黑衣人本想偷襲,可林昭昭仿佛背後又生雙目,回身便是當胸一劍,那黑衣人還來不及反應,就死於林昭昭劍下,受其支援的同夥根本無心搭救,趁著林昭昭回身的功夫,已從她手下逃脫了。

林昭昭扯下那人臉上蒙面的黑巾,是個生面孔:“丁二七,你說這會是誰的人?”

“依我看,多半和薔薇樓脫不了幹系,如今劉慷雖活著,但儼然已經是個廢人,除了走漏他們的消息,全無用處,若我是薔薇樓的人,也一定會滅劉慷的口,前些時日劉慷府上有鎮撫司的人把守,今夜對薔薇樓的人來說,正是最好的動手時機。”

“劉慷!不好,你同我出來,劉慷若是被厲鬼奪命可怎麽辦?”

丁二七當時見那黑衣人一人在明,一人在暗,恐林昭昭自行去追那黑衣人遭人暗算,自然跟在她的身後,倒忘了屋裏還有一個受他魂力庇護的劉慷。

好在林昭昭也不是真心在問丁二七,一面說,一面往屋裏趕去,一進屋,陸鳴箏仍是坐在劉慷的床前,見林昭昭走了進來,他站起身來,一指劉慷:“他死了。”

“他怎麽死的?”

“自打你出了這間屋子,他就開始滿口胡話,又哭又笑,不知道向誰告饒,我本想學著你給他度些內力保命,沒想到我才將真氣灌入他的任督二脈,他就白沫一吐腿一蹬,去了。”

林昭昭看了丁二七一眼,他沖她一點頭,這劉慷確是死於惡鬼索命,冤有頭,債有主,天理循環,報應不爽,雖然林昭昭為了能查出薔薇樓背後的元兇,暫且留了劉慷一命,可若是亡魂執意報覆,到底是前債難消,也就罷了。

“罷了,既然劉慷已死,咱們還是看看屋裏有沒有什麽線索,他說他同薔薇樓樓主一向以書信來往,也不知劉慷藏下什麽痕跡沒有。”林昭昭環顧劉慷的臥房,想來劉慷受薔薇樓拿捏已久,面上雖與他們一體,私下裏一定也有自己的心思,留下一兩封密信作為他日翻臉的籌碼,也在情理之中。

“劉府這麽大,這間臥房是專為劉慷養病騰出的屋子,平日裏乃是劉慷府上一個小妾的居所,即便是有這些東西,多半也是藏在密室暗格之中,我方才也查看過,不像是藏在此處。”要說搜查,鎮撫司是行家裏手,陸鳴箏只需一打眼,就知道此處不會有他們想要的東西。

林昭昭簡單翻找幾下,也只得作罷:“你們鎮撫司,不是號稱死人嘴裏也能翻出有用的東西來,就這麽放著劉慷不查?”

陸鳴箏走向窗前:“怎麽不查?劉慷已經死了,找個由頭抄家還不簡單,這些東西遲早也要落在鎮撫司的手裏,倒無需急於一時,今夜的好戲不在此處,林姑娘就不想親自去看看。”

陸鳴箏所說的,自然是薔薇樓,今夜卓凡的人入京,白皎必定也收到了消息,自己已經失蹤了數日,就算是要安白皎的心,林昭昭今夜也需往薔薇樓走一趟,更何況這些武林正道究竟預備如何對薔薇樓發難,林昭昭也確實想看一看。

兩人從劉慷府上出來,便直奔薔薇樓而去,今夜陰氣重,京城的百姓們忌諱著日子,不大上街走動,京城的夜晚,倒難得這樣安靜。

城裏越是安靜,就反襯得薔薇樓今晚越是不太平,武林盟的人進京之後連稍加整頓的功夫都沒有,此時已聚集在薔薇樓門前,各門各派的裝扮不同,又各有各的兵器法寶,此時的薔薇樓前,倒真應了百鬼夜行的景。

攔著武林盟的,仍是當日的那兩名門房,到底是薔薇樓的人,面對這些來者不善的江湖客,仍舊謹守著薔薇樓的規矩,要想入樓,先遞名帖。

只是這次的客人,要挑戰的就是這所謂薔薇樓的規矩,天門山一個弟子手捧骨灰,另一個一劍抵在門房的脖子上: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我是天門山門主親傳五弟子付淩風,今天你這個薔薇樓,讓不讓我們進我們都得進,識相的,就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,否則可別怪我刀劍無眼。”

“哎喲,付公子這是做什麽,薔薇樓是□□的地方,公子這麽兇,可嚇壞我了,這都是些小孩子家家,沒見過什麽世面,守著樓裏的規矩照例問一問,我們薔薇樓開門做生意,諸位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,如今大駕光臨,自然是我親自招待的。”

罥娘一方絲帕,輕輕拂過付淩風的手,付淩風原要發作,一擡頭對上罥娘的雙眼,只見罥娘雙目含情,說句攝人心魄也不為過,付淩風當時便軟了一半,把手上的劍從門房的脖子上撤開了。

“你是誰?”

罥娘斜倚在薔薇樓的門框上,看著底下眾人,讓開了一條路:“奴家名叫罥娘,是這薔薇樓裏的管事,諸位遠道而來,還請裏邊兒說話。”

底下雲輝閣的霜婆冷哼一聲:“原來是個老鴇子。”

罥娘哈哈一笑:“我這樓裏,除了姑娘,自然都是些龜公老鴇,諸位要找旁的什麽,只怕是找錯了門路,老虔婆,你也半截入土的人了,我樓上雖沒有什麽相公小官,可你若是開口,我倒可以向京裏南風館借一二個,免得你抱憾而去。”

“你個賤婦!”霜婆聽了罥娘這話,哪裏還站得住,她六十多歲的人了,在門派裏也是德高望重,不曾想在青樓門前受人如此羞辱,提起一柄銀月彎刀,就要取罥娘性命。

沒想到這霜婆還沒近得罥娘的身,就被不孤山的段弘攔下:“霜婆,今日我們來,不是為的跟這婆娘呈些口舌之快,不如咱們先進樓,把盟主交代的事料理了再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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